2014年4月13日 星期日

朱川湊人《花食》


朱川湊人一向被定位為恐怖小說作家,但說實在的,他的作品調性絕對無法用「恐怖」來形容,而且似乎也找不到什麼樣的類型來予以「歸類」。關於這點,作者在新版中一篇寫給台灣讀者的序言說了說明,特別強調他的作品中,沒有任何一部是刻意寫成推理或恐怖小說的。

「我真正關注的焦點,在於人類的各種情感,或者說是人們生活的樣貌。」所以他雖然安排了冷酷的犯罪、科幻情境,甚至是超自然現像等等,但仍希望讀者能讀出「隱藏在文字背後的本質」,尤其深信「有些事物,唯有置身於灰暗的世界當中,才能看清其原有的樣貌」。

所以,朱川湊人的小說多半沒有血腥味,也沒有太多靈異或鬼怪情節,真要說的話,比較多的是所謂的「怪談」,但與一般的鄉野或市井怪談故事的調性又不太一樣,因為這些「怪談」好像是用在讓讀者的心情產生某種共鳴、某種觸動。

《花食》是直木賞受賞作,那種為內心深處帶來久久不散餘韻的感覺特別強烈。

六個短篇中,唯一勉強可稱得上是「恐怖小說」的應該只有第二篇的〈妖精生物〉,開頭乍看之下會是一篇可愛的療癒故事,結尾的翻轉太過驚人,會發現原先將小小生物放在手上那種異樣感覺,似乎是一種性的意味,對照著主角對異性與母親的憧憬、想法,會覺得這樣的隱喻真是絕頂奇妙。

很想說出自己最喜歡那一篇,但仔細思考後發現十分困難,六個短篇都相當出色,隱藏在灰暗文字色調之後的意涵都不太一樣,〈凍蝶〉裡傳達的孤獨悲傷、〈花食〉的生命延續固然讓人悸動不已,但〈真是不可思議〉裡的任性的往生者、〈送終婆〉中獨自承受生命重量的無奈,也都讓人愛不釋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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