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6月28日 星期四

大衛.芬基諾斯《精巧細緻》



對於性別的界定,歐洲一直都比美國模糊,尤其是崇尚自由浪漫的法國,愛情似乎更是可以任何型式存在、在任何時間或地點出現。總覺得,從電影和閱讀中可以約略地感覺到,歐洲對愛情和兩性關係,比起美國更多了一分同理心,這樣一來,對於與異性相處的態度,或許就可以多為對方多思考一些、多體貼一些。


《精巧細緻》這本書,從剛開始翻看沒多久,就可以知道這絕非是東方或老美的調調,不只很歐洲、甚至很法國,這跟原始語言沒有太大關係,而是一種感覺,這種感覺是許多微小的「線索」所集結而成的,例如,在開頭時娜塔莉與馮索瓦相遇時,馮索瓦想著「如果她點了杏桃汁,我就把她娶回家」,結果娜塔莉真得點了杏桃汁,此時書裡針對馮索瓦是這麼下註解的:「他盯著她看,彷彿現實與想像的界線因她而瓦解了。」


很難想像這個叫做「大衛」的作者有點如此纖細的心思和筆觸,對於娜塔莉的幸福、不幸、然後再找到幸福,作者無須特地用許多形容詞來解釋她內心世界的變化,而是透過周遭環境或人物在氣氛上的轉變來達成目的,就拿娜塔莉的下屬柯羅嬡來說好了,一開始好像還算是公司裡比較要好的朋友,但到後來,娜塔莉對於柯羅嬡愛探人隱私的八婆個性,卻感到俗不可耐。


比較有趣的是,在某些段落之間,作者會下一些註解,好比在描敘馬區斯慘不忍睹的情史的時候,提到曾有過三次為愛流淚的經驗,作者就單獨開了一個小章節,然後這麼說:


一位波蘭哲學家的見解
有些對的人,卻在錯的時間遇見;
而有些人之所以是對的,是因為在對的時間遇見。


接下來就直接將「馬區斯的戀愛簡史血淚版」搬出來了。除此之外,在故事中另外還埋伏了許許多多的小梗,作者還自己下了註解(書中的「原註」部分),串成那種有點像是冷面笑匠、專屬於自己說故事風格。至於些對白,就更不用說了,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巧思…


第44章節最後有這幾句對白:


「我想知道那天妳為什麼吻我。」
「不知道。」
「妳不可以這樣對我置之不理,妳欠我一個交代。」


在這些對白之後,作者特別提到:


沒有什麼好交代的。
這一吻是一門當代藝術。


下接第45個章節:


卡西米爾.馬勒維奇一幅畫作的名稱
襯白底的白色方塊(一九一八年)。


然後第46章節中間有段對白是這樣的:


「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,應該是一時生理上的衝動,可是因為我們是同事,我必說這麼做非常不恰當。」
「妳說話跟美國女人一樣,這不是好現象。」


哈哈,這實在是太有趣了。電影是作者與導演哥哥合作改編而成的,奧黛莉朵杜的外型感覺與娜塔莉有些出入,但她詮釋角色一向有自己的一套,至於扮演馬區斯的男主角,真得就讓人十分驚喜了,值得期待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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