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天晚上處理林智勝7度鞠躬道歉的新聞,突然想到,也許我該問問徐生明,他應該算是國內最適合評論這件事的人吧!
(大師兄到底鞠躬幾次,別人寫的次數可能不同,但我算的是7次啦!)
嗯,徐總果然犀利,雖然他的語氣一直很和緩,分析的內容相當有條理,但他一直給我不吐不快的感覺,整體來說,算得上是火力全開。
因為是臨時起意,早已規劃好的版面也就沒有多餘的空間來完整描述他的看法,覺得很可惜,乾脆我也來一吐為快好了,而且徐總也很乾脆地跟我說:「希望你轉達我的話,來教育球迷,也教育我們的聯盟。」
要先說的還是整件事的起點,大師兄的撞人事件,徐總說:「在我印象中,會與裁判發生嚴重衝突的,好像都是總教練,因為總教練背負最多的戰績壓力,對於勝負的感覺也最重,選手會發生這樣的事,在國內好像還是第一次。」
「但我要強調的是,希望大家以平常心來看待這件事,這樣的衝突,在職棒場上,不,應該是在所有職業運動場上,是永遠都停不了的,我們要重視這件事,但是千萬不要看得太嚴重,在處理或評論這件事時,無須太過激情,應該理性些,客觀些。」
至於大師兄的行為,徐總說:「當然是不對的,在球場上再怎麼抗爭,絕對不可以動手動腳,更別說拿起『武器』了,在職棒場上那麼多年,為了達到我的訴求、表達球隊的立場,我曾經破口大罵、脫掉上衣、甚至對外籍裁判比中指,唯獨就是沒有動手,我寧願以激烈的行動來讓裁判將我趕出場,也不願以暴力來解決事情,因為就算我被趕出場、甚至後來被罰款禁賽,也已經達成我的訴求。」
類似的說法洪一中說過:「打球那麼久,我也跟裁判吵過很多次了,但是不管我吵得很大聲、再兇、再不爽,也不會去動手,在球場上有一條紅線是你絕對不能去跨過的,智勝很在乎勝負、企圖心很強,但他這次失控,越過這條紅線,就是他的錯了。」
接著說說「無限期停賽」好了,想必大家一聽到這種處置方式時應該都是很錯愕吧,徐總說:「知道這件事時,我想了一下,到底有什麼根據或理由,可以來促成這種判決,但是,我實在想不出其邏輯所在,也想不到有什麼法源,我只能說,我不懂聯盟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聲明。」
「比較一下過去的例子,陳威成出拳打過,林易增用肩膀撞過,說起來最嚴重的應該是陳威成動手吧!但是他只判5場,林智勝用身體去撞,我想嚴重性應該是比不上出拳打人吧!那麼,可以告訴我,無限期停賽的根據到底在那裡呢?」
我告訴他,從媒體的報導中得知,聯盟參考了Dalmon Young在小聯盟時期用球棒丟主審,一開始被判終身禁賽,在道歉後改成50場,徐總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地說:「用球棒?那是武器啊!怎麼可以拿來相提並論?」
當然,無限期停賽並不是代表終身禁賽,也許只禁個3、5場就結束,但也可能在還沒任何結論的情況下,就一直禁下去,但是他說:「如果這是個不確定的判決,那何必去下這個判決?就暫時不去做定,只要告訴大家再研究、再討論就好了,發這種聲明有什麼用?有什麼目的嗎?」
「我想,我們的職棒主事者忽略了最基本的事,職棒打了那麼久,發生了那麼多事,有些在職棒才開打沒多久就發生,很久以前我因為比賽延期的糾紛罷賽,也曾經跟外籍裁判比中指,那些事情發生之後一直到現在,都已經過了十幾年了,但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判定標準,明明有美、日職棒的案例可以做為參考,為什麼我們會沒有適當的條文可以來判決此事,如果有,那又為何有無限期停賽的聲明出來?」
大師兄在部落格裡發表「三壘審先挑釁以致於釀成第二次衝突」一事,徐總也有話說:「在報紙上看到這樣的消息,我是這麼覺得啦!選手有發表自己意見的權利,林智勝在自己的部落格告知這樣的訊息,聯盟的作法是應該要去查證、要去與林智勝溝通,去了解為什麼他會這麼說的原因,再決定如何因應才對,而不是直接以這件事來做為判決依據。」
這部份我要補充一下,也許大家都看過媒體報導有某位裁判以類似「釘孤枝」來字眼來挑釁熊隊,我並沒有在現場,但我可以了解為何同業不寫出是誰說的,主要還是在於保護球員,大師兄的事讓我感受更深,原來我們平常這樣的做法還真的是對的,如果當時同業把誰說裁判如何挑釁的事寫出來,真不知道那位說話的球員會有什麼下場。
據我所知,聯盟在發表無限期停賽的聲明時,的確「已經」做過調查,但做法是「看過所有緯來轉播的畫面」以及「詢問過當事人」,但,緯來拍得到當時所有人做過什麼事、講過什麼話嗎?沒拍到就能下結論說沒這回事?還有,問過的當事人是什麼樣的當事人?是被點名挑釁的裁判?還是連熊隊的選手都問?這些都沒有說清楚,就徑行下無限期停賽的決定嗎?
根據同業與相關人員的說法,某人挑釁的話,熊隊有很多人員都聽到了,另外我也聽到連兄弟象和球迷都有人聽到的說法,但這部份我比較保留,因為球迷與象隊選手與事件發生的地點有一定的距離,但是熊隊聽到的人數,據我所知還蠻多的。
當然,最重要的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吧!當時從電視畫面上,有一個現象是讓我耿耿於懷的,潘忠韋剛開始是很認真的在勸架,但過沒多久卻是一付想殺人的神情,我很難相信他是因為陳峰民被判出場才會如此,我的直覺是,喇叭一定是有「某種原因」,態度才會有如此180度的轉變。
廢話多了,回到正題吧!談到裁判,中華職棒的水準到底如何?CPBL的裁判曾在亞洲職棒大賽中獲得好評,這是事實,但我們的裁判的確經常受到批評,為什麼?這部份徐總也有答案,他告訴我:「你可以仔細注意,如果在比賽中判決錯誤,會認錯的裁判一定是某幾位,但死不認錯的又會是另位固定的幾個人,會認錯的都是素質較好的,而發生大衝突的,往往也都不是這些素質較好的,我們裁判的素質,的確有些參差不齊。」
「這兩天上課時,有學生問我,這件事對職棒有沒有影響?林智勝如果不能比賽,那奧運怎麼辦?我告訴他們,其實沒什麼影響,比賽還是照打,球隊還是繼續運作,原本事情是不應該鬧那麼大的,只是當事人與主事者都無法平心靜氣地以最適當的方法解而已。」
至於林智勝,他說:「就算林智勝短期內無法上場,如果教練或選訓委員希望他能去打奧運,還是可以選他啊!沒有什麼不可以的。」身為中華隊選訓小組召集人的徐總這麼說,是否有特殊涵義,就讓大家自己去判斷了 XDD